晚饭,我们亲手采撷的野菜就成了下酒的最爱。盘中飘着野菜淡淡的清香,杯里溢出酒水的香醇,把酒言欢,有人诵起苏轼的“蓼茸蒿笋试春盘, 人间有味是清欢”。
何为“清欢”?苏轼把和友人游南山时就着野菜饮酒的惬意,用既浪漫又哲理的“清欢”两字浓缩成了经典。林清玄把“清欢”理解为“清淡的欢愉,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,正是来自对平静的、疏淡的、简朴的生活的一种热爱”。虽然这算不上精准的定义,但已经揭示了“清欢”的实质。
“清欢”很好,但绝不是高不可攀的,只要用心品味,生活时时处处有“清欢”。
会上三两好友,于乡野一块静地,自食其力,悠然自得。虽然比不了陶渊明的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比不了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独处,但毕竟放松了心灵,享受到了平静、简朴和劳动带来的欢愉。
守着书房的小天地,一杯香茗,一部传记,一篇美文,让思想收获,让精神升华。掩卷而思,有所启迪,或感悟,或抒情,或记述,敲动键盘,一字字,一行行,我从这样的平静中感受到了清欢。
“清欢”不需热烈和排场,更不需要作秀。一家人,忙于生计,忙于应酬,一段时间不做饭菜,外面的餐饮无论怎样美味,也会觉得索然无味,而家里的粗茶淡饭虽然清淡、锅碗瓢盆的交响虽然单调,但却无与伦比的淳朴真实,无与伦比的亲情温暖,可谓天长地久的“清欢”。
“清欢”需要远望。站在山巅,眺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,几十年的轰轰烈烈,热火朝天,会在静谧中被概括为“成长”。我感叹我们城市的成长、变美,并在这感叹中品味到了“清欢”。远望后能看到大美蓝天白云、浩瀚草原、苍茫大海、璀璨星夜、漫漫长路、依依墟里、涛涛林海。只要把视线投向远方,我都会感到远方千变万化的大美带来的若隐若现的“清欢”。
人是向美而生的,“清欢”是种美,它给予了人们“无求品自高”“宁静致远”的精神盛宴。
大林(作者为乌兰浩特市教育局退休干部)